□ 盧正興
今年是建黨100周年,不久前也是我入黨71周年的紀念日子。有很多紅色記憶歷歷在目,有必要記述出來,讓后輩們牢牢銘記。
我出生于1928年,1948年參加工作,1950年入黨。1952年,我從臺北鹽場開太所調到程圩所擔任黨支部書記、一長制所長。那時所里辦公條件十分簡陋:一張舊方桌、一條凳子、一支自來水筆、一個大草紙本。辦公室和臥室連在一起。
我到所里以后,因為沒有燈,一到晚上烏漆麻黑地什么也看不清。記得是老會計趙紹環同志找來一個小酒瓶,把這只酒瓶擦得透明凈亮,特意用它制作了一個煤油燈。這個煤油燈穿捻子的鐵皮管比其它煤油燈管要粗,所以點亮后冒出的黑煙特別多。這盞燈用了一年多后才換上罩燈,就是人們俗稱的洋油燈。
每天太陽剛落山,老會計就給燈里加滿煤油,天剛麻麻黑,我的辦公方桌上這盞特制的煤油燈便亮了起來,紅紅的燈火,把辦公小房間照得明明亮亮的,使我有精有神地整理工作日記,總結生產中的好人好事。有些好經驗我還把它寫成稿件寄給“淮北鹽工報”等報刊,許多文章都在報上刊用了。從此,我就一邊工作,一邊把好經驗寄給相關媒體,可謂是“長夜過春時,燈下寫文章”。任它春夏秋冬,不避嚴寒酷暑,走到哪里,就調査了解到哪里,把深情的筆觸及到哪里。鹽圩下的生活是平淡的,日復一日、年復一年。晚上,我總是點著洋油燈在辦公室整理日記,寫總結匯報和其它文學稿。直到1958年,鹽圩里各戶人家才通了電,裝上了電燈。
回憶起來,煤油燈的亮度當然與電燈無法相提并論,可是煤油燈給我留下的印象怎么也抹不掉。當年鹽民的父輩都沒有文化,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出。我在煤油燈下學習、寫材料時,心里總是樂滋滋的,總想多學點知識。
1988年我離休了,搬到了城里居住,家里換過好多次臺燈、吊燈,從白熾燈到日光燈再到感應燈,樣樣俱全,現在還用起了聲控燈,晚上起床時,拍一下巴掌或咳嗽兩下,燈就會自動亮了,十分方便。社會的進步,使得用煤油燈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。然而,每每想起老會計為我制作的那盞煤油燈,總是心潮起伏,難以忘懷,將激勵著我在晚年更加地發揮余熱,為黨作貢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