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除死無大事,嘈雜喧鬧的街頭,參差不齊的房屋,一串聲嗩吶,一嗓子號子,老人生命的旅程拉下了帷幕。鄰居們在巷子里看熱鬧,嘆息著老人的一生操勞未享清福;兒女們互相拉扯著,只關心留下的遺產是否值錢;被老人撫養大的小女孩躲在櫥柜里,探出腦袋警惕地盯著家里神情凝重的陌生人,她不知道為什么最愛他的外婆一直不醒,她不明白為什么大伙七手八腳地把她外婆裝進長長的黑盒子,急匆匆地抬進車,急匆匆地消失在擁擠的弄堂里...... 電影畫面一幀幀閃過,腦海里思緒萬千,記憶中小孩躺在吱吱呀呀的藤椅上搖搖晃晃;奶奶坐在旁邊拿著大蒲扇輕輕得扇,嚇得蚊子不敢過來搗亂;母親在廚房忙忙碌碌,剛收拾完碗筷,又馬不停蹄地去后院準備第二天燒的柴火;工作一天的父親上街買了一塊小黑板,最近女兒老是吵著要寫字,家里墻皮脫落得已不夠她發揮;玩累了的大黃狗準時回到家,趁著太陽還沒完全落山,去田里逮起了螞蚱。 時光如流沙,從指縫悄悄流逝。當年的大黃早已化為塵土,與門前樹下的土地融為一體;父母改變了謀生的方式,抓住農村拆遷承包田地的紅利,每天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悠然自得;奶奶完成了人生大事,變為星星換了地方守護子孫;小孩倔犟成長,跌跌撞撞奔向生活,初嘗社會酸甜苦辣。 起初選擇一個城源于其帶來的美好體驗,步入異鄉的新奇,無人束縛的雀躍,連空氣都彌漫著自由。喜悅的生活總會讓人忽略故鄉的樸實、父母的嘮叨,后來新奇稍縱即逝,雀躍逐漸褪去,在外漂泊的人開始貪戀家中一盞燈的溫暖。幸運的是現代科技的發展,讓距離不再成為障礙,打開手機撥通了父母的視頻,還是一如既往的開場白,“吃了沒,在干嘛?”曾經反感的念叨現在倍感親切,一家人隔著屏幕聊著家長里短,分享著最近發生的“稀罕”事,房間內不緊不慢,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聲,房間外鐘表嘀嗒嘀嗒的轉動聲,讓異鄉人心里得以慰藉。 歲月悠悠,時光清淺,最撫人心的莫過于眼前有人執手同行,遠方有人碎碎念安安。 昊海小貸 趙蓉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