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胡傳法
當落筆寫下“谷安”兩個字,心中頓時生出一種釋然的感覺。“手中有糧,心中不慌。”那是一名奮斗者苦心孤詣苦戰七個年頭后才有的感受。這一刻,我似乎該向過往作一次深情的鄭重的道別,于是我躬身,我雙手合十,對著青口這片神奇的土地道一聲:“谷安!”
詩經《小雅·谷風》有言,“習習谷風,維風及雨。將恐將懼,維予與女。”七個年頭的躬耕何嘗不是如此呢!回望2013年的青口,為了走好農業自營第一步,我們經風歷雨,擔驚受怕,是靠同志們齊心協力,分憂解難,改革創新,不斷探索和總結經驗,才有年復一年的好收成。看著一年年生產蒸蒸日上,效益節節攀升,我在喜慶之余,始終不忘在心中默念:谷安!谷安!
東坡先生有詩云:“此心安處是吾鄉!”是啊,只要心安定的地方,便是我的故鄉。人生經不得一五一十地數,過了七載即近十年,我們一直是以皓首窮經、百折不回的精神去探尋青口的未來。人在仕途,展轉不定,飄泊異鄉,生發一些感觸是必然的,面對青口多次產業轉型,職工群眾有所期待。安定的發展環境,穩定發展布局便是此心所愿,能不能給大家安心自處的自信,這不僅是一個夢想,更是一種責任。那一年踏上青口這片熱土,我便告訴自己,哪里有夢想那里便是故鄉。鹽場,也許只有鄉村之外的鹽場,才能讓我們揀拾起故鄉這個概念。伴隨城市化步伐的加快,人們漸漸習慣不再有鄉愿,不再有鄉愁,不再有鄉音。找不到了故鄉,那此心安放在何處呢?一顆沒能安放的心,如無根之浮萍,飄忽中,必然迷失在旅途。迷失于苦旅的心,一切所作所為,便耿耿于這一刻不得求安的心結。
中國是一個擁有七千年水稻種植歷史的國度。距今四千年前,水稻種植已從長江流域推廣到黃河中游。這一切皆緣自于對一株野生水稻的馴化。從那時起,水稻種植就成為中華傳統農業的精華,成為農耕文化的標識。同樣,現今風靡全國的“海水稻”也緣于專家的偶然發現與經年研究,如今,得以大面積推廣。我們誤打誤撞,借鹽田復墾之機,一下子捷足先登,成為鹽田稻的先行者。
由稻而谷,由谷而米,追本溯源之后,我們便會得出結論,人類的發現之旅便是一代代逐夢人的探尋之旅。稻作技術由落后而改進,稻米品質由低端而高端,無不顯示科技的力量。一萬年的炭化,承載不了一粒米的重負,這絕不是故鄉愁腸百轉的憂怨能夠詮釋和排解得了的心結。
“安”字,最早見于甲骨文,本意是平靜,也可引申為沒有風險、舒適、穩妥。然而,面對風云變幻的社會變革和發展變化的環境,你敢固步于妥妥的舒適嗎?
在經歷風雨打拼之后,人們往往期待早一點安居樂業,但是時代不允許你安于現狀。真正意義上的安,是在不安中求安,唯惶恐不安、寢食難安才可能求得安然無恙,相安無事。所以,但凡茍且偷安者,必然有一天坐不安席。況青口還沒有足夠的理由茍安一隅,偷安旦夕。我能留給青口的,只有兩個字“谷安!”
不久前,我生發一個念頭,要與同志們談一談新青口精神與青口的未來。現在,我們有理由也有資格梳理一下新青口精神,那就是吹糠見米的實干精神、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、敢于突破的創新精神。那么青口未來如何去把握呢?古人云: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亂。也就是說,我們希望谷安,希望手中有糧,但我們不能守成,不能抱殘守缺,一成不變。青口的今天仍然處在轉型初期,新產業、新布局、新品種、新機制仍然是未來青口追逐的目標。“身危由于勢過,而不知去勢以求安!”所以,我們所說的求安,是建立在把握發展大勢的基礎之上,要因勢而為,乘勢而上。不要等到頹勢,走下坡了才想起奮起趕超。
居安思危,思則有備,有備于患,方能打好主動仗。只有主動出擊,突破自我,再攀新高,這才是“谷安”路上正確的價格取向。
問計將安出?答曰:不安小成,各安其命,是謂安如盤石之舉。
青口,愿你一切安好!